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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柔柔的晨风里,屋檐上的小鸟叽叽喳喳。
这时太阳还没有出来,老年人却睡不着了,或在家看电视,或在菜场买菜。
杜连目前的作息跟老年人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睡得很晚。
要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就必须要努力。尤其是他这样一穷二白的浪人。
他坐在小区的凳子上发呆,不知自己该向谁学习。
广场上有三种类别的修行,每一种都有自己的特长。
第一种,具有绵柔刚劲的运势,行云流水气魄,以力化力的太极。
第二种,削风削形,险中求快快中求生,求巧得利的剑法。
第三种,简单容易上手,从小便有练习,形式多样变化的广播体操。
广场上有四个人,三个老人和一个瘦弱的小孩。
一个老人是练太极,一个老人练剑法。
还有一个老人坐着,手里提着一个录音机,里面播放着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第一节伸展运动。
听着熟悉的音乐,杜连动了动胳膊手腕。两只眼睛看着,那边瘦弱的小孩。
他来这里已经有一个星期,也渐渐知道,这个小孩为何独自练习体操。
小孩从小身体不好,容易生病,他的奶奶就是提着录音机的那个。
想着帮小孩锻炼身体,但他又不想跟着小孩运动。于是便想了这个方法,每天领着孩子来广场练操。
这三个老人很有意思,老婆婆只说不动,很喜欢教训孙子,常常把孙子教训得一愣一愣的。
打太极的脾气火爆,已经和老婆婆吵了几架。
老婆婆教训吼骂孙子,他觉得很心疼,有意让那个小孩来跟她学太极。
但是老婆婆不肯,说他打太极一点力气也没出,一滴汗也没流,不能算是运动。还不如跟他一起学体操。
练剑的性格沉默,总是绷着一张脸。
杜连从没有见他与任何一个人交谈过。
这边练太极的又和老婆婆吵了起来。
“老太婆,你的声音能不能放小点。”
老婆婆瞅了一眼练太极的,掏了掏耳朵“我觉得还可以啊。”
“你这样已经,打扰到别人了。”
老婆婆干瘪的嘴撇了撇:“那你可以换个地方啊,就你事情多。你看那个练剑的,外面在这么样,都是心如止水的,我看你别假装高深了,还是改练剑好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练剑,想打架还是想杀人,杀人不用坐牢啊。他就是闲的。”
老婆婆干笑两声,露出讥讽的声音:“哦,这样啊。你这练太极的也要练嘴吗。你和他要是打起架来,究竟谁厉害呀。”
“和平年代打什么架,能用嘴解决的就不用动手。”
老婆婆继续讽刺道:“你这就是花架子,做做样子。还不如跟我孙儿来学广播体操呢。”
“太极的历史。可比体操悠久。”
老婆婆继续嘴上不留情,一点也不打算后退:“别扯那些没用的,你要是能打过练剑的,我就让孙子拜你为师。”
那边瘦弱的小孩看着自己的奶奶,有点郁闷的说“奶奶我不要拜他为师,这个爷爷话太多了。”
杜连见到那边练剑的停顿了一下,面露柔和。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老婆婆笑笑,一句话又给小孩扔了过去。
练太极的哈哈大笑“老太婆,你确定等我赢了,小滴就拜我为师。”
老婆婆点点头“是啊。我确定。”
练太极便对练剑的喊了一嗓子,双手抱拳“兄台,能不能比试一场。”
练剑的早就听到他们的对话,停下剑势,擦了擦汗“那我们就点到为止,二十招定输赢。”
练太极摆出架势“爽快。”
杜连替练太极的捏了一把汗。每次剑擦肩而过,他要么挡,要么躲。
还有一次用手指去弹剑。真是有够胆大的。
轮起武功剑者领域更高些,他平常所练之剑又快又狠,而今日的对比剑法,只是简单粗陋处处是破绽。很显然他是考虑到对手才会选择招式。
两人二十招如同疾风骤雨,很快就过去。结果不分上下,两人纷纷退到两边。
练太极的很兴奋,笑道“平手很好的结局。”
剑者却很客气“是你手下留情了。”
杜连,听不出他话里面的含义,只当他是谦虚。
这一次交手,成了解彼此的机会。原来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虽然经常在一个地方。
练太极的叫成茼。
练剑的叫乌正凿。住的小区相隔不远。
练太极的问,剑者的,是否有儿女住在这里。
剑者摇摇头说没有。然后说有事先走。便急忙离开了。像是有意避开他们似的。
杜连觉得这个人很腼腆,却觉得古怪。想必是家庭方面的问题,让他没有说话的兴致。
练太极的问老婆婆“现在,该让你孙子跟我一起学习了吧。”
老人家一脸鄙视“看你这推来推去的,人家是见你年纪大了,不想打你。呵呵,敢不敢和我孙子较量一下。”
“要是你输了,就拜我孙子为师。”
练太极的看着旁边小小的小孩,小胳膊小腿,弱不禁风的模样。呆头呆脑一点也不机灵。
“老太婆有这样坑你孙子的吗!”
“我只问你敢不敢。”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讹我钱。”
“我呸,别说话不要脸哦。你要是不敢和我孙子比,就当你是输了,从明天以后这个地盘就是我们的。”
“不讲理的老太婆。”
“你这个老不死的,别张口闭口都是老太婆的。说得好像我和你很熟。”
这时杜连看了看手表,起身向神龛店走去。
这天半夜。杜连看完书正准备睡觉。明天一早和剑者说明学习的意思。
刚躺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卷拉门响。
连忙起身从后堂出来,绕到马路上。
这时看见一对夫妻站在店门口,女的用力拍打着铁门,扯着嗓子喊:“开门”
男的在旁边,神情很紧张的样子。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那对夫妻听到喊话,回头朝杜连看过来问“你是大师的孩子吗?”
杜连摇摇头说“不是。师傅已经睡了,你们有什么急事。”
女的语气很不好听“和你说不清楚,让你师傅赶紧起来。”
杜连想了想“我给你们通报一声,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
女的很着急的朝杜连走过来,一刻也等不了的样子“小师傅不用通报了,你们就住在后面哦。”
现在离得近了一些,杜连才看清女人的长相。
女人下巴很尖,眉毛很细,给人一种很尖刻的感觉。她的眼睛红红的,松松垮垮的扎起来的头发,透露着她此时的状态。
杜连还没有搞清他要干嘛,就见她朝后堂急匆匆走去。
杜连也没有阻拦,只是默默跟在后面。
三个人来到师傅门口,杜连主动叫了门,很快屋里的人有了回应。
一阵拖沓声响门便开了。
师傅穿着睡衣,头发乱得像鸡窝。
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见惯他一度道貌岸然的样子,杜连还是忍不住的抿嘴偷笑。
看见师傅,那个情绪一直很激动的女人,拉着师傅的手哭了起来。
“师傅,救命啊。我的儿子被人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