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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夕上午抽空去照了相,补办身份证和临时身份证的事情就交由阿姐去做了,下午只有一节课,上完课就回了家里。她的叛逆似乎真的要从20岁才开始了。
“妈,我的身份证和手机,我明天要去工作!”雨夕进门就说。
杨小悠想了一下说:“给你可以,你要是答应以后不因为工作随便旷课,不再夜不归宿,除了家和宿舍,不要随便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男性朋友,我就给你!”
雨夕被气笑了,一脸的无可奈何的笑,“妈,你这是看管三岁小孩子吗?”妈妈平时很是知书达理,对杨曦和杨瀚,怎么一到自己这里,就这么蛮不讲理。她养的是一个女儿,可也没必要养在深闺不见人呀。
“妈,你不要无理取闹,你这样我怎么学习生活和工作?”雨夕想尽量平静友好地和妈妈解决矛盾。
“我就直接说了吧,我反对你继续在娱乐圈发展,你从小的梦想不是做一个画家吗?为什么突然进了那样一个喧嚣而混杂的圈子?我不想你被人写出一些难堪的东西来!”杨小悠说。
“别人有别人说话的权利,他要胡言乱语我真的管不了,可是我可以不看不在乎,我又没有做错事?您不是从小教育我,自己行得正,别人流言蜚语其实无关紧要吗?我的梦想从来都是我的画,只是现在我还不能放弃这份工作,我除了梦想,还有要追的东西,请您尊重我!”雨夕开启大脑讲道理模式,可是很显然这个方法对妈妈没用。
“好,那不用谈了,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要回你的东西!”杨小悠说。
“小悠!”李欣喊了一声脸色发青的杨小悠,回头对雨夕说,“丫头,你妈也是为了你好,不要任性了好不好?”
“那我今天先回学校住了!”雨夕转身要走,碰上刚回来的杨曦,说了一句,“你照顾好妈妈!”
“丫头,丫头!”杨曦叫了两声,雨夕并没有回头。
“怎么了,妈?又吵架了?”杨曦问。
“丫头要身份证和手机,你小妈没有给!”李欣说。
杨曦过来将手搭在小妈肩膀上,哄着:“小妈,你这表现可不是您平时该有的格调哦?怎么了这是?”
“蓁蓁被人写成那样,你没有看吗?我们这样家世清白的孩子,平白放在网上被人诟病,我情愿做得狠一点,不要她进那个圈子!”杨小悠叹气地说。
杨曦怎么可能没看,家里人心大到没有看到的就只有雨夕了吧,不过也好,她不看,家里人也不说,省得她心里难受。
“这好办,我找哥找几个技术好的,把那些恶意的帖子都删了!”杨曦说。
“你胡闹,蓁蓁就是被你们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地胡闹,悠悠众人之口岂是这样就堵得了的?何况公权力私用,你知道会给杨曦带来多大影响?”杨小悠突然生气,杨曦也是吓一跳,赶紧安抚。“小妈,好了,不麻烦哥,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亲自做,虽然电脑技术比不过哥部队的专业人员,可是进别人系统删个帖子还是分分钟事情,别生气了!”
“杨曦,事情关键不是在这里!”杨小悠气结,从小就是有人跟在后面处理善后,所以女儿才这样不知人间险恶。
“妈,穿衣服,我带你和小妈吃饭看电影去,美女,穿漂亮一点!”杨曦求救地看着妈妈。李欣知道,今天这样都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先搁浅再说,等丫头回来,再两边好好劝一劝。
“好,走,穿年轻一点,小悠,你不是一直想看那个新电影吗?”李欣拉着杨小悠换衣服去了。
雨夕下午被一辆车接走,跟着就去了机场,晚上到深圳,第二天一早四点出发就是广告拍摄。
杨曦带着两个仙女,一路风景人情卖力地解说,笑话幽默可着脑子里搜刮,好在这座城市的夜晚,人流川息,却也不骄不躁,适合人们放松心情地信步,电影确实不错,杨曦心里暗自给这家导演点赞,也算助了自己一把力。
好不容易将二人哄回家里,杨曦也累得瘫痪了一般,比特训一天都累。
刚一进门,杨小悠就接了一个电话,是梁小容打来的。
“阿姨,你好,有个事我不知道能不能说,就是李蓁今天又没有回来,她手机也打不通,我怕她出事所以打电话给您说一下,现在宿舍楼门已经关了,她是不是回家了?”梁小容问。
“她没在学校?哦,我知道了,谢谢你!”杨小悠挂了电话立马一副山雨欲来前的暗黑表情。
梁小容在走廊里挂了电话,表情里一个隐隐的得意,那天接到电话她特意记了一下雨夕妈妈的电话号码。刚要回去,转身看到叶素媛端着盆站在自己面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听我打电话?”梁小容恼羞成怒。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副嘴脸?”若论嘴巴恶毒两人不相上下,只是梁小容比叶素媛更有心计,“我刚端衣服要到凉台上凉去,你转身吓我一跳我还没说什么呢?”
“神经病!”梁小容骂了一句走了。
另一边,杨小悠爆发了,“打电话给李蓁,让她回来!”
“小妈,丫头没带手机,她手机在您这里!”杨曦说。
“那去她公司里找,我要带她回来,随便出走不跟家里打招呼,她真的以为她长大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杨小悠质问。
“她公司也已经下班了,小妈您先息怒,以我看,丫头只是去赶通告了,是去工作,并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杨曦从小到大没见过小妈这么不可理喻的时候。
“给杨瀚打电话,找到蓁蓁,我要去看她到底在干什么?”杨小悠下午还说不要给大儿子带来不好影响,如今就不管不顾了。杨曦心里哀叹,果然太后权利决定得了生死的。
“好好,那明天行不行?今天这么晚了,哥最近他们在特训,很累,很可怜的!”杨曦打苦情牌。果然好用,小妈不再说话。
深圳第一天,雨夕半夜起来化妆,趁着日出拍了几个镜头,朝霞中自信张扬的脸,一层金黄色的晨曦轻柔铺在身上,脸色,镜头下的人便自带了梦幻般的光彩。
第一组拍完,雨夕赶紧叫过来阿姐,“阿姐,给我妈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我在哪里干什么?为什么必须出来工作?说得委婉有力道一些。”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请问,这个委婉有力道是怎么表现?”阿姐问。
“友好客气地讲述我在哪里?委婉表达我已经归公司支配,不得反抗!”雨夕详细阐述了之后,阿姐头大了。
摄影师叫雨夕,雨夕赶紧过去了,留下阿姐一脸惆怅站在原地琢磨说话的艺术。
从朝霞清露一直拍到正午烈日,几十个镜头,几百张照片,工作人员已经有了疲态,雨夕还在尽力保持良好的状态,为了身形和效果,雨夕从早间直到现在,都只是喝了几口水,只够保持身体没有脱水而已。这个圈子看似光鲜亮丽,可现于众人眼前的都是人美如仙,风景如画,自带仙气缥缈,气质如兰,却不知这背后辛苦的不知一人,这辛苦和辛酸也多有不可道之处。
工作到12点半,雨夕安排阿姐去给大姐买吃的,所有人也就凑合了一下,唯独雨夕还只是喝了一点水,吃了小半块巧克力。接着又顶着烈日拍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三点。还有两个镜头要补拍,有的工作人员已经小声抱怨,雨夕心有愧疚,自己第一次接拍广告,是有很多不足,歉意地对大家笑了笑。
摄影师小声安慰了一句雨夕没事,同时给了雨夕一个鼓励的笑容,回看在遮阳伞下的导演时,却立马一脸不屑和鄙视,毫不隐藏的冷脸。雨夕看到以为关系不睦,也只是假装没看见。
“抱歉!辛苦大家了!”雨夕高声对现场的所有工作人员说,“我让阿姐去给大家买了冰饮,还要再辛苦和麻烦大家一会儿!”
雨夕说完,好多人的脸色立马回暖,给了一个友好的笑容。郊外这一树绿荫,一溪河水,总是挡不住烈日骄纵恶毒的笑,山水相逢间,顾不得欣赏人间美景,一群人又开始了工作,所有的风景如画,人美如仙,都只是在制作后期给观众看的。
阿姐开着车回到拍摄现场时,身后跟了一辆保姆车,车上的斌哥下来跟着阿姐一起给大家发饮料。
雨夕在最后一个镜头拍过N次以后,导演还是不满意,雨夕虽已经累瘫,但是以专业和毅力在支持着,一心想着做到最好,导演是苛刻了一点,这种完美主义者也是敬业的一种表现。
“不拍了!”摄影师不干了。
“你什么意思?”导演立马一脸愤怒指着摄影师,大家都紧张了起来。
雨夕打量二人,打算观而后动。导演严苛,可是摄影师也是桀骜之人,性格里有刚硬之气凌人。
“没意思,坏了,你看!”没想到摄影师立马一脸无可奈何的笑脸,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
雨夕看得出摄影师是在表演,虽然她可能还不是好演员,但是这样“走心”的表演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导演要发飙时,近处保姆车上下来一个人,一声清远好听的男音叫了一声:“雨夕!”大家便跟着雨夕回头一起看到了洛泽,顿时人群里一阵沸腾。
洛泽走来,人们的眼睛便都跟着这个走路都能帅得生风的身形移动着到了跟前,好多人犹自从惊喜中恢复不过来。
“雨夕,还没有拍完吗?”未等雨夕回答,洛泽回头问导演,“导演,还要多久?最近盛夏的夏总还在亲自导戏吗?公司没人了,要你出来?”
“已经拍完了,已经都很好!”导演忙不迭说着,招呼大家收工,他先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这个前倨而后恭的态度,瞬间扑灭雨夕对于他是个完美主义的定义,顿时觉得头顶的烈日无比绚烂的光都是专门打在她身上笑话她的。
“不好意思,雨夕,”摄影师说,“我叫廖远,《魅力》的摄影师,我们第一次和盛夏合作,需要磨合,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导演有点完美主义者也是可以理解的!”雨夕勉强维持最初的认识违心地说。
“雨夕,廖远是《魅力》的首席摄影师,虽然你碰到了那个故意找茬的导演,但是碰到廖远却是撞大运了。”说完亲昵地揉了一下雨夕的头发。
廖凡不知道哪个导演为何要与他们这样的合作伙伴为难,但是洛泽还是合作过几次,这个人脾气冷傲,极其难伺候,除了挑剔,从没有夸赞过别人半句,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感,今天却看到如此袒护一个人,顿时好感度上了几百个点。
三人里,只有洛泽知道,导演不是为难廖远,也不是完美主义者,他只是冲着雨夕来的,他虽同在深圳,可是从另一处赶来,中间也有两个小时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