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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依旧在轰隆隆的落下,辛辰站在磐石上坚持了有一段时间了。琳在和辛辰的交流中将嗜能体必做辛辰的甲胄和利爪,他现在感觉真的很贴切,嗜能体的确像是动物的甲壳和爪子,在辛辰这里就成了加强自身的铠甲和武器,只是现在嗜能体还只有本能和粗浅的意识,正当适合锻造,方式就是现在辛辰所做的,用水的冲击力和轰击大石产生的巨大压力,来锤炼嗜能体。
这是辛辰在原始森林里待的最后一天,照料好产后的大蛇之后,辛辰本打算离开却发现不是时候,因为大蛇的身体太过虚弱,辛辰搞来的那一个大坑看似很大,实际上按照大蛇的体型,一口完全可以干掉,但直到产婆辛辰把三条小蛟摆置完了大蛇那一坑水才下去一点,琳说,大蛇虚不受补,如果现在离开可能短时间内都无法自理更别提照顾她的子嗣。辛辰总不好一走了之视之不理,于是当完产婆又临危受命,当了保姆。
这段时间也让辛辰对蛟这一生命的了解得以加深,产下幼蛟,大蛇整个失去力气,挣扎着转过头吃掉胎盘之后,身体就像抽了脊梁骨一样软趴趴的像条死蛇,辛辰抱着即便是闭着眼睛也不安分的幼蛟放在大蛇嘴边,因为他找不到**之类的,实在不知道怎么养这三条,不,是这一团。这物种也让辛辰惊异不已,蛟宝宝是温血动物,感觉体温比人类高多了,而大蛇却是冷血动物,如果不是亲手接生,辛辰都不敢确定这是母子,出乎辛辰预料,想比石液,胎盘的效果似乎更显著,大蛇没一会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慢慢将坑里的白色石液喝完,然后直接将一团小蛟龙吞了下去,看的辛辰直接蹦起来就要从大蛇嘴里夺食,好在琳制止了他,指示辛辰大蛇的行为是在保护,而辛辰仔细观察一番后,也发现大蛇喉部温度比较高,颈部是蛇类的七寸,据说蛇的心脏就在七寸,大蛇似乎也是这样。
眼看大蛇恢复了力气,虽然不怎么精神,但也不是那样快死的样子了,心里有些发虚,辛辰就想开溜,琳又直接制止了他,指示辛辰说大蛇身体中的能量早已干涸,现在只是紧急吸收了胎盘才恢复一些,身体该虚还是虚,就像人类坐月子,还得有人看着。于是辛辰还得当一段时间的月嫂。但已经恢复了冷静的辛辰却又想起一个问题,谁是幼蛟的父亲?
大蛇休息一会之后,留下空荡荡的大坑,身体蜿蜒向隧道深处走去,辛辰本来不欲跟上,担心大蛇的配偶突然冒出来,到时候连孕妇都打不过的辛辰肯定跑都跑不掉,但思索一番后决定跟上,大蛇闹出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有同类在话早就出来了,更不必等到现在了。
诡异的是大蛇并没有走辛辰走的通道,蛇道并非是直的,东拐西拐之后就到了淡白色湖泊,琳直接将之叫做钟乳湖,因为这地下湖水的形成和上面挂着的钟乳石脱不了干系,辛辰以为大蛇没吃饱,结果大蛇有些畏惧的看了看湖泊,隔得远远地继续行进,这次的通道大了很多,足有辛辰五个那么高,要知道辛辰进化之后多少也到一米九了,这都快十米了!借着湖泊的微光,辛辰看到地面上墙壁上的爬痕,镶嵌着的鳞片,不言而喻,于是放慢了脚步,惊疑不定,大蛇的脑袋都有一米多的直径,更粗的腹部足有三米,比她大三倍的生物?
琳却没这种担忧,而是兴致勃勃的建议辛辰收集附近的鳞片,如果再加上大蛇的一些血液就更好了,说什么能让辛辰的身体更上一层楼之类的,辛辰把担忧一说,琳也不嘲笑辛辰,而是将光线投到了辛辰的头顶上,辛辰撇嘴,光线微弱让辛辰没看清楚,只见头顶上方的鳞片和其他的鳞片形成鲜明的对比,太老太旧了,墙壁上的痕迹也一样,能在这种地方落下灰尘,需要的时间堪比其他地方的五倍,从痕迹上判断,这里,真的只有一条蛇形动物!
也在此时,大蛇去而复返,几十米长的身体费劲的打了个折,将浴桶大小的脑袋垂到辛辰面前,用比碗还大的幽绿色眼睛瞅着他,似乎在问怎么不走了,辛辰有种感动,这之前大蛇可是当他为死敌的!还把他吞了,如今却展现出了毫无保留的信任和重视。分叉的信子在辛辰脸上撩了撩,大蛇嘴巴费劲的张开,似乎想把辛辰一口吞了,辛辰吓了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大蛇是要把他和她的孩子一样‘保护’起来,连连摆手以示不需要,擦一头的冷汗。
继续上路,这次去的地方似乎有段距离,辛辰过目不忘的牢记路线,还在分岔口上做了标记,也让琳对周围进行扫描和分析。琳以前叫辛辰宿主,辛辰刚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叫他,因为琳似乎只是付出了一些旅行过程中收集到的特别的能量,并没有和寄生虫一样附在辛辰身上,知道这次醒来,辛辰才发现琳和自己的关系有了实质性变化,是寄生么?
琳说不是,它说是同化。并非是琳同化辛辰,而是以辛辰改变后的基因为蓝本,以辛辰的基因同化琳。现在琳是辛辰的一部分,而不是想寄生虫一样的共生关系,辛辰看着自己厚实的胸肌上释放辐射的纹身,对这种新一类的共生关系感到惊异,也对琳的本质十分好奇,有种探究星火族的向往。
但人不能好高骛远,辛辰现在的实力欺负欺负普通人还可以,地球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像大蛇这类堪称‘妖怪’的生物,辛辰才刚刚进入这类层次。
想到这里,辛辰脑子里就冒出了不知道谁在他面前提到过的一句话:“人类,或许在地球上的大部分生命中占据了进化的最高点,但在更多更古老的文明面前,就像个婴儿一样脆弱。”回想起过往内心的高傲和冷淡,辛辰就暗自叹息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
大蛇的行进相比它的身体称得上是缓慢,但相对辛辰的大小来说却是很快的,尽管对辛辰来说要跟上丝毫不费力气。隧道逐渐扩大在一个分岔路口之后又开始缩小,辛辰来到了一个相对之前的湖泊比较小的空间,这里更像是一个巢穴,很干净,琳似乎了解辛辰的想法,胸口的纹身光环放出如同手电筒一样微弱的光,比手机的亮度还低的光,却让辛辰感觉像白昼一样,在门口处对了数层鳞片,似乎像动物一样标志着领地,而空间深处还有一道小洞,有白色巨蛇皮肤从里面露出来,似乎是蛇蜕?这里就像一个小丘一样有一个低谷和高地样的平台,大蛇进入这里之后就将三条小蛟团放在最高的位置,自己前半段像蛇一样盘成一圈,似乎是身体太大了,不适合像蛇类那样盘在一起,所以尾巴和身体更像是一个弓形,从脑袋到颈部盘成一团,护住了自己的子嗣,腹部和尾部还带着痛楚,却舒展开。相比大蛇的庞大,三条小蛟就显得很细小,辛辰猜测这三条蛟龙此时的状态应该不是正常的,果然在巨蛇的抚慰下,三条小蛟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争先恐后的纠缠在一起。
辛辰的大脑相通紧紧需要一会,抱团是一种面对危险的本能措施,这三条还在闭着眼睛的小蛟似乎是被吓坏了,似乎是嗅到了辛辰的气味,所以才像是缩头乌龟一样紧紧缠在一起。好在现在终于不像之前那么紧了,只是一个尴尬的问题又出现了,似乎打了个结,三条幼年蛟龙眼睛都睁不开,一只尾巴被另一只咬住,咬东西的小蛟却是因为第三只缠得有些紧了,与此,大蛇似乎束手无策,毕竟它没有手,似乎只能用蛮力分开这三条,但辛辰知道大蛇的力量到底多大,他都不敢过分用力,大蛇更是干瞪眼。
辛辰看的好笑,小蛟龙就这么下去如何行动,现在倒还好,刚生下的小蛟龙身上一层组织液保护皮肤,等一会干了,三条小龙可就难分难解了。上前跳了几步,似乎是察觉到辛辰的气息,并不像辛辰想的那样会害怕,三条小蛟龙反而齐齐将脑袋转向他这个方向,像雏鸟一样发出吱吱的声音,听着像老鼠。辛辰有点愕然,这些小东西转变得也太快了些。不过既然不抗拒他的接近,那事情就比较好办了,辛辰双手轻轻环握着一条小蛟龙,将它扭回原来的体位,推开另一条小蛟迫不及待缠绕过来的尾巴,左拉一下右推一下,辛辰感觉很困难的原因是虽然几条小东西想要出来,但身体好像不是那么听脑袋使唤,或者说本能的惯性太过强大,使得身体还是趋向于缠在一起,好在有大蛇的脑袋在一旁发出阵阵低鸣,这声音并不在常人听到的频率范围之内,所以辛辰感觉有点刺耳,很生涩,像是一门语言,几条小蛟身体的本能反应终于慢了下来,辛辰抓紧机会将纠缠最厉害的两条分开,接下来便容易多了,小蛟身体很滑,直接把两条撤出来完事。
就算是分开了也不安分,说起来不愧是传说中的神兽,这三条刚出生的蛟虽然受了些许惊吓和伤害,但这生命力着实没说的,辛辰将它们分开的时候收手慢了些就被其中一个最活泼的给缠上了,这下看样子似乎不大好解开,出生了有半天功夫的小东西浑身褪去了那种透明色,但整个身体还是显得很单薄,之前包裹着幼年蛟的胎液在分开之后迅速被吸收,小蛟身上的鳞片也从嫩白的皮肤碎屑变成了方形的鳞片,即不像它母亲那样黑铁色寒光凛凛,也不像蛇类的菱形鳞片,反而接近了鱼鳞,有些圆了。
辛辰以为这是因为幼年形态,还没张开。看着缠在手臂上的幼年蛟眼睛缓缓张开一条细缝,前胸渐渐隆起,两条前肢原本贴合在胸下好似鱼鳍般单薄,之后慢慢伸展开,这才有了蛟的样子,而相比它们的母亲却很不一样,就像琳所说的,大蛇更多的像蛇而不像是蛟,说她像是退化后的蛟比较贴切,而她剩下的子嗣却更像是蛟,或许只有成年后才会发生退化?
辛辰一边拨弄着缠着手臂不放的老大,一边听琳的看法:“这是用进废退的原理。”
“学术上普遍认为达尔文的进化论才是正确的进化方式,这种一个答案的答案并不准确,地球是复杂的,生物体的进化方式各有差别,进化论更多的从物种的角度阐述进化的规则,然而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个体,这种用进废退更加适合一些强大的物种个体,比如说武功高手的听觉系统会远超正常人能听到的范围,还有眼前的生物体,因为长期生活在地下,所以视力并不发达,但嗅觉和触觉听觉却远超地球上的其他生物。”
辛辰点点头,大蛇的后肢也是没用很多年了,很快就萎缩了。前肢一般是蛟龙和蛇的区分,辛辰却从没见到过。任由小蛟缠在辛辰手臂上不停动弹,辛辰朝正在看着两个子嗣‘打架’的大蛇走近了几步,接触到大蛇的鳞片,大蛇似乎可以容忍这个已经算是危险的距离,辛辰试探着摸了摸,手臂上的小蛟龙也试探着伸出了前肢,大蛇转头看了辛辰手臂上的小蛟一眼,又转过头去照顾剩下的两条,那两条刚分开的时候还好,只是老要和对方凑到一起,凑到一起了却又要打架,你咬我一下我咬你一下打得不可开交,所幸两个小东西实力都不怎么样,在大蛇的看护下倒也没出什么问题。辛辰默默地朝大蛇脖颈后走去,手臂上的小蛇张开眼睛,辛辰借着微光看到小东西的瞳孔和它的母亲有着根本区别,他母亲的瞳孔是椭圆形而且在眼球的占比很大,瞳孔还散发着蓝绿色幽光,似乎是在地下呆久了。而这小东西更像是人类,瞳孔虽然也会变化形状和大小,但平时的样子却和辛辰差不多,瞳仁也是褐色的,此时刚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似乎看不见东西,偶尔看到辛辰胸口的亮光还总想着碰一下,辛辰由着不去管它。这小东西也比较难缠,几次想把它拉下去,不拉它还好,松松垮垮碰这碰那,一脸好奇,一发现辛辰有往外拉动的趋势就狠狠缠着不放,辛辰不用力拉不下去,一用力疼的吱吱叫,好在大蛇只是看了一眼又转过头了,辛辰擦一擦汗也只能由着了。
大蛇身上本应该是前肢的部位却被厚厚地肌肉代替,附着着和头上鳞片一般厚度的鳞片,如果不仔细看辛辰还以为它像它的子嗣一样平时将前肢藏起来,贴在胸口了,仔细观察后,辛辰发现它并没有前肢,心里的疑惑只能用退化解答。不满的将大蛇浑身都看了一遍,果不愧为神兽,此时因为生产带来的伤害从外表上看基本已经愈合,如果留意的话就会发现大蛇的尾巴一翘一翘的,这是动物心情很好的下意识表达,代表它身体的伤痛已经减轻,除了有些虚弱外,似乎恢复的很快速,这已经是辛辰第三次感叹大蛇这物种生命力的旺盛,几小时就能将伤势恢复过来。
这里有着大瀑布可以让辛辰使用很久,有岩湖给辛辰提供能量和生化基质,可以说辛辰之前需要的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虽然很想待在这片地域安心锻炼修养,顺带研究研究嗜能体。但,琳还是提示着辛辰该离开了,原本大蛇的生理状态很差,辛辰无法放心离开,但现在没那个担心了,辛辰看得出大蛇似乎在隐藏自己正在好转的状态,但在琳的扫描下还是无从遁形。
于是,辛辰又在这里呆了一天,在第二天的时候,一顿好哄,才嗜能体都亮出来了,才让缠着自己不放的第一个小蛟给辛辰松绑,说起来这第一个生下的小蛟总归和它的两个兄弟不大一样,区别就在于,它长了一副胡须,很特别的一双晶亮的长须,不像是鱼一样的软趴趴的肉须,很明显的没有肉质感,怪异之处辛辰不再深究,只是觉得基因的表达方向可能会出现不同罢了。
摆平了银须老大,放到地上它也不和它的两个兄弟纠缠在一起,反而直接爬上大蛇的脑壳,直接盘成一个圆盘,漏出一个脑袋看着周围,辛辰对大蛇表达了自己离开的意思,大蛇先是装作听不懂,然后不理会,知道辛辰坚持离开,还让琳以脑电波的形式传递出去,才无奈的点了点尾,幽色的双眼流露出些许遗憾,同时听懂的银须顿时不安,盘在一起的身子像弹弓一样弹向辛辰,辛辰只能无奈的接住,结果长大一点的小家伙直接缠住辛辰的腰,怎么也不松开了。辛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像大蛇,这架势是不让走么?倒是大蛇不以为然,说起来从产下这三个小东西,大蛇就开始区别对待,对老大也就是银须,大蛇没有举措,对剩下的两只斗得兴致盎然的小蛇只是露出腹部下的两个哺乳器官,结果两只小蛇就停下打架,争先恐后的抢食吃,无师自通的吃奶,原本辛辰手臂上的小家伙也想去,可等那两个占据了唯二的两个哺乳器官后,它是说什么都不碰了,似乎是嫌弃别人用过的,而琳的分析更让辛辰无奈,似乎大蛇这次产下的小东西有点多了,两只乳养两个后代,多出来的怎么办?辛辰只得原路返回到黑色水池哪里看看小家伙能吃什么,结果小家伙对淡白色的湖水不屑一顾,对黑色的乳液却很是踌躇,绕着池子爬了好几圈,这才眼巴巴的看着辛辰。
等辛辰一点一点的稀释黑液让小东西尝试,小东西却又不开口了,无奈的辛辰摊了摊手示意你不吃我也没啥好办法。小蛟的胡子张牙舞爪了一番,辛辰没看懂还以为是生气了,还是琳翻译说是想要池子里面的东西,又不敢下去,辛辰顿时惊讶不已,池子里还有东西?自琳解释过池中黑液是物极必反的产物后,辛辰以为没有任何原生生物能在其中生存,而这里最有价值的只是这池黑液,想不到里面还有东西。
在小东西的催促下辛辰只能脱下新做的‘衣服’,激活嗜能体跳进了黑液里,一进去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就连电磁辐射视觉都看不见东西,这也是辛辰这些天首次看见黑暗!之前不管多黑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光能看到。在这反过来的高能营养液中,琳都开始潜伏不出,也不发光了。黑液的密度很大,于是辛辰只得费力的扒拉着池壁往下爬,很像是爬山,只不过辛辰需要倒着爬,往下!
不知经过多少米,辛辰感觉身体一空,进入一个密度和黑液池决然不同的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