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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晌午,略作休息,宋诚便去四夷馆,一路上人们见到他都笑眯眯问好,还有那年纪大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话一点不假。
就在这这种令人愉快的气氛中,宋诚到了四夷馆。
老文一把拉住道,小侯爷说得不错,姓张的倒大霉了,说着打了个酒嗝,又亲热地拉着宋诚往里走。还没到二门,老八等已经传出来吆三喝四的猜拳声。宋诚走过去拱手说道,几位先生好兴致。说着一屁股坐了下去。
四夷馆保住了,宋诚可以心无旁骛地学他的语言了。老八他们也是格外振奋,热情高涨,恨不得把自己所学所懂得一股脑倒给宋诚,甚至连基本的认知规律也忽视了,只求快求爽求过瘾。
不过,宋诚已经把人类的认知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他的潜能如初升的朝阳喷薄欲出。所以,他学的越快越好,老八他们就传授的越快,简直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到了后来,以至于他们几个人为争取到尽快传授宋诚的机会,居然相互间争吵起来,矛盾不断。
宋诚对此是无可奈何,大多数时候只能无可奈何地苦笑,有时还要拿银子摆酒平事儿。结果,常常一天几十两银子就不知不觉没了。
当然,无论宋诚他们怎么闹,有一件事他们始终牢牢记在心里,就是宝儿的病。为了医治好宝儿,宋诚他们风雨无阻地坚持着。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宝儿的病才是最重要的,对宋诚而言也是一个最大的挑战,他还是第一次治疗自闭症。他决心攻克它。
看着宋诚每日的飞速进步,又看着宋诚治病有声有色,收取人心,赢得了满城的喝彩,李可灼是越想越腻味,恨不得一个天雷把宋诚炸个粉碎,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他也曾经想过派人做掉宋诚,但那是愚蠢的,宋诚如果有一点点意外,别人就会毫不迟疑地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他。更可怕的是皇帝。
说来也怪,皇帝的态度很奇妙,似乎他很欣赏宋诚这小子。据内臣们说,听到张大善人破产倒霉,皇帝高兴了一下午,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赏赐了三百两银子给他,说是看着怪可怜的。
难道有什么内情,可是又打听不出来。总之要千万谨慎。
李可灼的担心的确不是空穴来风,老皇帝朱翊钧在悄悄观察着宋诚的一举一动。他的得意、他的愤怒、他的忧伤,他都了若指掌。这不是因为他多么欣赏宋诚,除了他自己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关注宋诚,是因为宋诚关系到大明江山的安危。这是埋藏在他内心最深的秘密。他不是一个迷信鬼神的人,但他相信袁祖光。
袁祖光是大明王朝最富传奇色彩的相术大师,直口铁断,刚正不阿,从被延入紫禁城掌管云台监到他去世的十年,他一共上过两次奏折,第一次是语气严肃的警告,字字句句充满阴郁伤感,甚至还有一股浸入骨髓的绝望。
第二次则是在他临死前,而且是以一种非常独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