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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军一看认得高虎,一班的新兵,在中队这批新兵中训练的佼佼者。无论五公里还是单双杠,还是队列,都给段建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按照段建军多年军营的经验不难看得出,高虎身体素质好,而且人也争强好胜,天生就是未来班长的苗子。
“谁让你出来的,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回去!”见是自己班的兵,一班长马上站出来喝止高虎。
“班长,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参军也好几个月了,正好也想出任务检验一下自己的训练成果。”
当着队长和指导员的面儿,自己手下的新兵竟然和自己“讲理”,而自己也不能当众责罚高虎,一班长的脸色开始有些不对劲儿。
段建军和廖平相视一笑。
“高虎,我知道新兵中你训练成绩最好,但你们的训练科目还有很多都没有练习过,别着急,在咱们中队不怕没有出任务的时候。”段建军拍拍高虎的肩头,示意他回去。
“报告队长,我觉得我能够应付的来任何突发状况,我不会给您和指导员添乱的,我也不会给排长班长拖后腿,我保证……”
高虎还不死心,还想再继续解释,一排长沉着脸在旁边对一班长“提醒”道,“一班长,你怎么带的新兵,刚入伍没半年就开始和你讨价还价了,你这一班长还想不想干了!”
一排长是一班长的直接领导,被顶头上司这样“提醒”,一班长再不要面子也受不了这种刺激,当下一怒之下,对着高虎的屁股蛋子抬脚就踹,高虎没有防备,咕咚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
“乱弹琴,不能打骂新战士!”指导员廖平厉声指责一班长,顺带狠狠瞪了一眼一排长,二班长比较机灵,见状赶忙上前扶起高虎。
“支队一再重申,不能打骂体罚新战士,你们都没记住么?是不是想我给你们关上五天禁闭……”
一排长欲言又止,被二班长拦下,一班长低着头不再说话。
段建军也拉开廖平,“平时让你们多关心新战士,不是让你们用这种方式,等出完这次任务,一班长给我书面检查。一排长负责敦促!”说完,看了一排长一眼,一排长赶忙点头。
“是,队长,回头我也给您交书面检查,一排的兵我没带好。”
段建军一摆手,“赶紧给我准备出任务,没工夫和你们扯这些!”
一排长,四个班长带着其他老兵立刻鸟兽散,各自回屋准备警用器械和装备,只剩下垂头丧气的高虎,段建军和廖平走上前。
“高虎同志,一班长处理问题的方式固然有些粗暴,但你作为一名战士一定要牢记一点,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的班长就是你的直接上级,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要经过他的允许,他所说的任何命令你都要服从,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记住了么!这就是军人的天职。”
段建军说完和廖平向队部走去。
高虎站在原地十分失落,本想争取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没想到被一排长训斥,又挨了一班长一脚,也是越想越恨。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也会当上班长,排长的……”高虎咬着牙,嘴里碎碎念。
“高虎!你说什么?!”
高虎身后突然有人问到,高呼一回头,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五班的一个老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好站在自己身后,将刚才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班……班长,我没说啥,我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你小子心里还敢看不起你们排长和班长,我看是有必要给你上一课了。”老兵说着凑到高虎的耳朵边,“你小子给我等着啊,等我们出任务回来,我们要在水房里给你上一课,好好“教教你”怎么尊重老兵。”
老兵说完提着盾牌警棍跑向营门口的解放卡车,高虎还在琢磨老兵的话,水房?上一课?毫无疑问,自己终于成为了老兵的眼中钉,这可是高虎始料未及的。
高虎眼下只想在众多新兵中脱颖而出,可从没想过要得罪中队里的老兵,何况得罪老兵不亚于以卵击石,这简直是在亲手葬送自己的军营生涯啊!
得罪了排长班长不说,还得罪了二排的老兵,高虎感到自己的背后迈出了冷汗,傻乎乎站在原地看着老兵们忙碌的跑来跑去。詹飞远远站在猪圈旁,所有所有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你小子就不能低调点么,也太作了你……”詹飞替高虎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几分钟后,解放卡车载着段建军和一排一众老兵风驰电掣的驶出营门,经过营门的时候,两个哨兵整齐的敬了个持枪礼。
指导员廖平留守营区,目送着卡车身后卷起的滚滚黄沙。
在漫长的四个多小时后,段建军带着一排悉数返回,除了满身的尘土和汗水外,全员无一挂彩受伤。当天晚些时候,詹飞在后厨干活时,无意听见两个抽烟闲聊的老兵说起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队长段建军和一排此次出任务,不仅成功化解了建筑工人群体性斗殴事件,而且还协助新区分局的同志抓住了此事件中挑拨关系和策划斗殴的带头人,整个处理过程中中队和分局同志无一人受伤,倒是参与斗殴的几个人因为反抗抓捕,在“合理”范围内被料理后就束手就擒。
第二件事,抽烟的老兵说今晚熄灯后向组织几个老兵,集体找一班的某个新兵去水房“谈谈心”。
詹飞听到第一件事的时候,心中对队长和老兵们的神勇无以复加,简直就像电影里那些出神入化的英雄,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可听到第二件事时,詹飞的心被紧紧揪了一下,他知道,这个新兵就是高虎。
此时的詹飞,慢慢停下了手中工作,他似乎突然间明白到一个问题:新兵和老兵之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新兵老兵各自在鸿沟的两边,保持着一个彼此舒服的距离,如果哪个冒失鬼的新兵贸然跨过鸿沟到了另一边,恐怕会造成一种令双方都不舒服的结果。
詹飞明白了,这鸿沟其实就是军营中的等级,没有等级就没有尊卑,何谈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