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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大将军蒙恬宣布宴席开始,众人依次坐定。
蒙恬代表始皇帝,南面而坐,这是帝王的位置,函谷关副将司马爽次之,刘季坐在司马爽下面,然后是陈平萧何樊哙等人。
刘季的妻子,一个姓吕的年轻女人,坐在宴席中最不起眼的位置,虽然如此,她容貌靓丽,正是青春年华,在一群三四十岁的男人中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再有,对蒙恬司马爽这些久经战阵的老秦人来说,从未见过女人会出现在两军谈判桌上。
卫士端上来热气腾腾的菜肴,粗壮的猪腿被烤的烂熟,散发着诱人的肉香,各式新鲜果蔬,案几很快被菜肴铺满。今日这场宴席不可谓不丰盛,各人面前都摆放着清酒。
秦汉时代的酒读书很低,类似于后世的啤酒,一般很难喝醉,蒙恬站起身来,手持酒爵,面朝众人道:
“祝始皇帝陛下千秋万岁!“
蒙恬说罢,举起酒爵一饮而尽。
这是秦汉时代标准的祝酒词,类似于后世天朝宴会之前都要说感谢某某党。
谙熟酒桌文化的刘季连忙站起身,同样举起酒爵,朝蒙恬微微示意,高声道:“祝韩王殿下千秋万代!”
蒙恬尴尬一笑,神色淡然道:“前面两任使者皆死于非命,张良派足下来,不把足下性命放在眼里,足下却对韩王如此,蒙恬钦佩不已。”
刘季呆呆看了会儿,却不敢下筷。
他担心蒙恬会在猪腿中下毒,泗水亭长的犹豫不无道理,
从咸阳赶来时,始皇帝曾经叮嘱蒙恬,要他在函谷关务必注意姓刘的叛逆,如果遇见一个叫刘季的人,必须将其杀死。嬴政还进一步提供了刘季的信息,他有个姓吕的老婆,比他小十多岁。
刘季是什么人物蒙恬并不关心,不过能让始皇帝耿耿于怀,可见此人非同小可,蒙恬不得不加以注意。
张良派来的使者就在函谷关外,司马爽派人询问过后,来到蒙恬身前禀告。
“一共来了六人,还有个女人,”
“女人?”蒙恬眉头紧皱,两军交战,很少有派女人过来的先例,张良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然而既然来了,那就要送他们上路,一绝后患。
蒙恬遂令司马爽放人进来,在函谷关中军大帐设宴,一面安排精锐甲兵两百余人,埋伏于大帐四周,自己则率领司马爽亲自赴宴。
因为穿越者的介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鸿门宴变成了函谷宴,至于刘邦会不会在函谷关被杀死,那就要看蒙恬手段了。
半个时辰后,函谷关中军大帐,蒙恬司马爽在卫兵簇拥下,入席坐定,两人皆南面而坐,这也是主人的座位,刘邦坐在蒙恬对面,萧何次之,陈平在萧何之下,吕后坐在东边,位置最不起眼。樊哙压根没有资格入席,在大帐外等候。
众人坐定,陈平率先道:“在下乃是沛县典吏陈平,这位是泗水亭长,也是韩王派来的使者,刘季。”
蒙恬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刘季身上,双手抱拳,向泗水亭长施礼,刘邦年龄与始皇帝相仿,也就只比嬴政小三岁,混迹官场多年,见蒙恬率先说话,便知道此人比司马爽更有权势,连忙向蒙恬还礼。
陈平指了指东面而坐的吕后,接着介绍道:“这位是吕夫人,与刘亭长感情甚笃,不放心夫君一人前来,所以也跟了过来。”
蒙恬顺着陈平手指望去,看见东面坐着个三十多岁的妖艳女子,艳丽外表下,暗暗隐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杀气。
蒙恬也朝她施了一礼,微微笑道:“吕夫人不畏艰险,来到我大秦军中,让人钦佩,”
蒙恬说罢,司马爽站起身正式向众人介绍:“这位便是从咸阳赶来增援函谷关的蒙恬蒙大将军,”
刘邦微微一震,其余众人也神色慌乱,蒙恬大名他们当然知道,蒙恬既然来了,上郡大军一定也来了,张良计划快速攻破函谷关的计划怕是要破产了。
“蒙将军率十万大军增援函谷关,这件事,韩王没告诉你们吧?”
司马爽冷冷笑道,实际上无论是十万人马还是二十万人马,对刘邦等人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们很快就是死人了。
刘邦与陈平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来谈判的基础是建立在函谷关兵力单薄,即将被攻陷之上的,现在形势突变,刘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时,却见蒙恬举起案几上的青铜爵杯,打断司马爽道:“刘亭长不辞辛苦,来我军中谈判,先为他接风洗尘,军国之事,等喝完酒再谈!本将军倒也很想和张良好好谈谈,商讨一下张良投降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