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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审时度势 计定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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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林府,瑾瑜宽慰父亲几句后,自知于事无补,便也揣着一腔郁闷来至后园习剑。多年习惯,遇到烦心事儿便会习剑,仿佛胸中烦难可以化为一股剑气喷薄而出,化为乌有。
  云风从瑾瑜的面色上已经猜到了几分,再看瑾瑜剑气凛冽,心内愈发肯定。想着岳州城的各种努力却要付诸东流,不禁也心生懊恼,郁郁的坐在连廊的台阶下,拨弄着地上的碎石子。
  待瑾瑜习剑完毕,看到云风这幅表情,反而有些好笑的问道:“你这哭丧着脸是为何?”
  云风撅着嘴说:“公子不高兴,肯定是因为老爷不高兴,老爷公子都不高兴,我当然也不会高兴。”
  瑾瑜学着云风席地而坐在他身旁,望着远处,缓缓说道:“如果明日黑暗来临,纵然今日歌舞升平,谁又会高兴?”
  听瑾瑜这么说,云风反而不好意思继续哭丧着脸,他眨了眨慧黠的眼睛,“公子若是因为毁不掉那造船基地而不高兴,云风倒是有主意。”
  瑾瑜无奈的摇摇头道:“你的主意我早知道,不就是悄悄的安排人进去付之一炬?这点我已经考虑过,甚至暗示戚云将军让其作为接应。但细想此举,确实如父亲所言险阻重重。纵然安插人手可行,但是守卫如此森严,如何仅凭几人就能把数百船只与庞大的工棚毁掉?再者,就是侥幸烧了那里,又如何脱身,一旦无法脱身,要搭进去多少人的性命,到时候恐怕戚云将军也难脱干系!父亲也一定不会同意。”
  一席话说的云风眼神也暗淡下来,继续去拨弄脚下的碎石子。突然,他的眼睛又亮了,连忙道:“有了,有了,我们来个里应外合。”
  瑾瑜看着他那兴奋表情,不解道:“此话怎讲?”
  云风正努力的把脑袋中的灵光穿成一条线,连说话断断续续,“走水路,可以把油放进船里,然后点火,宋兵就会去江边救火,这时候,我们再烧了那工棚。有了,有了……”
  瑾瑜越发的迷惑了,说道:“慢点儿说,别着急。”
  云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说咱们可以兵分两路,里应外合。公子可通过那戚云大人安插人手进去,寻找时机放火焚毁工棚。当然如果仅仅这样,难度是极大,所以,我们必须要在江面上折腾些动静。那个地方不是叫涧水溪么,与长江相连,如果我们在临近涧水溪的地方派空船载满火油,借得风势,应该能吹到北宋的船只那里……至于如何借风势,公子尊师唐神仙想必夜观星象就能推算出来……,只要船只能被点着,守军必去救火,这时候趁着乱作一团,我们的人再把工棚点燃,宋军必顾首不顾尾,正所谓,里应外合……”。直到这时说完,云风才呼出一口气。
  瑾瑜眉头紧锁,细细想着云风的话,过了一阵子道:“有几点不妥,其一,长江虽是我南唐领地,但临近涧水溪之处必有北宋守军,只怕也会有闸口设防。油火船只可能还没靠近,就已经被守军发现。其二,尊师虽通晓天文地理,但自然之风颇多变数,风险极大,况且尊师云游在外,待他老人家回来,只怕已快到了雨季。其三,那涧水溪水流缓慢,水位低矮,我军略大一些的船只只怕也会搁浅,不能靠近。……”
  云风叹道:“只怕还有第四点不妥,折腾出这样的动静,必被老爷知道,也会被朝廷知道,万一搞砸了,那黑锅会比天还大……”
  瑾瑜看他一脸沮丧不禁安慰道:“但你说的里应外合,十分可取,唯有同时动作,分散防卫能力,才能有所机会。”
  云风自言自语道:“要是水也能着火就好了,随便放一把火就能烧了那些敌船……”
  这次轮到瑾瑜的眼睛亮了:“……水能着火……,如果水面上浮有油脂,那是一定能点着的……”。说着说着,瑾瑜突然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略显兴奋的踱着步子,云风的眼神跟着他的身影,心有所思。
  瑾瑜停下脚步,露出月白风清的笑容,“涧水溪溪流如此缓慢,而水面又布满船只,如果我们在上游倾倒火油,火油顺势缓流而下,遇到船只阻隔,便会散布在船只四周,那时我们再点火……,萧云曾给过我一幅标有水系的版图,如果我没记错,那涧水溪的上游正在父亲驻守的武昌府境内,距离不远,且没有其他支流,不会分散火油……”
  此话才讲到一半时,云风早就站了起来,兴奋无比,“在老爷的地盘上,公子调用一队亲信人马倒上个上百桶的火油,那是不在话下。只要江面着火,工棚内里便可行事。”
  说道这里,云风看着瑾瑜,用极其郑重的口气说道:“工棚内的行动交给云风即可,而且我已经想好了,此事关系重大,公子和林府不能卷入其中。云风有几个非常信得过的江湖朋友,只要我一声招呼,他们必定鼎力相助。待事成之后,他们隐迹江湖不会留下痕迹。万一……,我是说万一,个别兄弟不慎被俘,也绝对和林府还有朝廷扯不上关系。而我云风,受老爷救命之恩,更不会背信弃义。”
  “不行,不行,此行风险太大,怎能让你只身犯险,而我坐享其成?……”瑾瑜坚决的说道,还未说完即被云风更坚决的声音打断:“公子,你忍心看着老爷日日苦闷?你甘心眼看着那些我们见过的船只过来攻打我们?”一句话,便说道了瑾瑜痛处,云风接着说道,“我和几个兄弟虽是江湖之人,但我们更讲义气,更有胆量。况且经常江湖走动,都有些绝活儿和看家本领,定能成事,趁乱脱身也不在话下。如果公子能安排戚将军暗中稍作接应,则更加稳妥。”
  瑾瑜的内心激烈的挣扎着,不得不承认云风说的非常合理,但唯独不合情。云风虽身份略低,但瑾瑜从未以主仆之礼对待他,在他心中云风像是一个小兄弟。而在得知他身份,并经过荆南之行后,对他越发的欣赏和看重。如有差池……
  “哎,公子,你不要瞻前顾后了,你的心思我懂,但你对我也有些信心好不?我在我们契丹的时候,那干的事情比这大多了,都是大营生……”虽不知真假,但说到此处的时候,云风面露得意之色,简直让人觉着他说的句句属实。“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我脑子如此灵光,这你总要承认……,再说我跑的快啊,如云似风,谁能追的上我,纵使我那几个兄弟也不知道我现在的真实身份……,所以,只有我们哥儿几个,才能把这个差事办的利索……”。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瑾瑜道。
  “那公子在这里慢慢的想,反正我心意已决,公子是拦不住我得。我就不在这里唠叨惹公子烦了,小的先行告退!”云风嘻嘻笑着,他这笑容仿佛能让天底下再难的事儿烟消云散,偏偏你又会觉着他是极其靠谱的。
  话音刚落,云风真的施施然的走了,丢下瑾瑜一个人伫立在一棵海棠花前默默思忖。
  不知过了许久,或许也只有片刻,瑾瑜察觉到一丝异样,接着淡淡幽香伴着轻缓的脚步,徐徐而来。
  瑾瑜转身,见到了薛九,自岳州一别,今日再见。
  现在的她已不再苍白,也已不再惶恐,但无论是苍白还是红润,是惶恐还是坚定,都美得让人心惊。她静静的站着,犹如一池秋水,任谁也不忍惊扰那份沉静。
  如墨鬓发,如画眉眼,如雪冰肌……
  瑾瑜缓缓迎向前去,是这样的熟悉,又是这样的陌生,心中所有的话只是一句淡淡的问候,“薛姑娘,别来安好?”
  薛九低垂着头,有些微微颤声道:“一切仰仗公子,薛九才能偷生于世……”。轻轻抬起头凝视瑾瑜,几滴冰晶一样的泪珠纷纷坠下。瑾瑜本要说的几句客套话,已是无言以对,又不忍看薛九伤心的样子,只得将目光调向别处,给薛九以片刻平复自己的情绪。
  在彼此的静默里,天地间变得如此安宁,清风袭来,吹起衣袂,轻抚脸庞,染绿了枝桠……,阳光缓缓的温暖了指尖、照耀进心灵,蓓蕾悄然盛放!
  许久,瑾瑜方缓缓说道:“在武昌之时,并非有意隐瞒真实身份,只是当时……”。
  薛九急切的打断了瑾瑜,冰骨雪肌的脸庞绽开一抹绯红,“公子毋须多言,若论隐瞒,只怕薛九隐瞒的更多,但请公子放心,薛九绝无害人之意,更不会连累恩人,有朝一日,必报救命之恩……”
  瑾瑜也连忙打断了薛九的话,“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以后莫要再提起。”
  薛九眼神中一阵暖意,“公子可以如是说,但薛九不能如是想,眼下薛九身无所长,唯有尽心陪伴在林老夫人左右,方不辜负林家上下对薛九的厚爱。”
  瑾瑜眼神也越发温暖,“听说家母很喜欢你……如此甚好,家父常年驻守在外,而我也过于愚钝,常令家母孤独。现在有你陪伴,一定可以让老人家开怀不少。”
  “如真能如此,薛九也可稍稍心安,只怕如此蠢笨之人不合老夫人心意。”
  瑾瑜嘴角一抹笑容,“姑娘莫要多虑,家母开朗随和,你只管尽心就好。”
  薛九点点头,“薛九还有一事央求公子。”
  “但说无妨。”
  薛九说道:“恳请公子以后直呼薛九其名即可,既然薛九现已是林家侍婢,莫要再以姑娘相称。”
  “我从未将姑娘当作林府侍婢,我想家母也是如此,姑娘不必如此。”
  “经历过一些事情,方才发现,有人愿意在危难之时保全你,从此夜能入眠,食能甘味,纵使一辈子为奴,也深感恩德。”一句话仿佛触及了她的心事,眉头微微紧锁。
  瑾瑜轻声道“姑娘如此淡泊,幸福即在眼前……”
  两人只顾说话,直到这时才发现,远远的还站着一个人。
  云风不知何故去而复返,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薛九见状忙向瑾瑜施礼告别。
  云风慢吞吞的走到瑾瑜身边,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说道:“我们族人说,美丽的女人不是绵羊就是蛇精。……但是,我祖母的祖母说,越像绵羊的美丽女人越可能是蛇精……”
  瑾瑜苦笑着说道:“你就是回来和我说这个的?”
  云风学着瑾瑜的语调说道:“我就知道公子是不会相信我祖母的祖母说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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