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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故往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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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公羊傑得骜王灭芍药之讯,喜出望外。国之新得,百废待举,公羊傑以丞相之名,前来部置守宰,出榜安民。更遣密骑侦探,剿拿散布于民间之暠王余部。正率部巡边,恐有残部逃往他国,恰遇贝贾商队。
  秋轩执辔驾车,位于商队第二乘。早望见公羊傑,心中叫道:事泄矣!已是避无可避。
  忽贝贾执鞭过来,兜头一鞭,顿时血流如注。贝贾喝骂:贱奴,何敢偷窃我财宝!照脸面又是几鞭,立刻鲜血污面。贝贾阴掷一巾于秋轩之手,秋轩趁势捂住脸面。贝贾又擎鞭欲打,贼虏已到跟前。
  贼将喝道:何事打骂?
  贝贾手持一玉,示诸于众,道:这贼奴,竟敢偷窃我宝物,幸亏我眼尖,才不被贼奴所欺。
  公羊傑高声道:仔细搜查,不许放过可疑之人。
  贼将审视贝贾道:你是何人?
  贝贾道:我乃大苗国盐商,来芍药贩盐,换得布帛玉器到我国贩卖。
  公羊傑喝道:休听他胡言,严查不怠。
  贼将掀开马车箱盖,果见皆玉帛之物,并无异样。
  公羊傑催马上前,指秋轩道:此是何人?
  贝贾复抽秋轩一鞭,几致其覆地:此乃我之御车之奴,自小流浪,我怜其无家,收养门下,以执辔驱车为业。不意其见财起意,乘赶车之机,偷窃宝玉,幸被我觑见。我当带回去,家法严惩。
  公羊傑道:所有人等,原地不动,皆盘诘一遍,验明正身,休教走了一个余贼。
  贝贾道:我所载者皆宝物,价值不菲。须着急赶路,趁天色尚早,赶回大苗。否则天黑下来,路途凶险,若遇歹人半道打劫,人财不保。乞大帅速放我通行。我所载琳琅满目,大帅看上哪些,鄙人愿献与大帅。
  公羊傑冷笑一声:商人重利,无利不为,今日献宝,所图何为?伸剑欲挑起秋轩之首,查看端详。
  若姝早瞧见,到底女人心细,看了车夫身形,便有几分疑心,似为秋轩。恐其真为秋轩,落入螺蛳之爪,难逃一死。此次入芍药来,本是因未知秋轩下落,心中挂念,恐其遇难,特来寻找,故以仰羡芍药风景之名,央求哥哥携其同行。遂急中生智,一把从贝贾手中夺过宝玉,扯住公羊傑道:我好喜欢这宝物,哥哥就赠与我罢?
  公羊傑道:军有军律,怎可擅劫人财物。
  贝贾哈哈一笑道:既是小姐喜欢,乃我等荣幸,馈之不及,怎可谓劫?后车尚有财宝,更为珍贵,大帅可遍览,若喜欢,但取无妨。
  公羊傑冷冷道:岂不是有伤汝利?
  贝贾道:何谓伤利?鄙人皆有利可图矣。大帅占了芍药,从此并作一国。我经营财货,往来于大苗与芍药间,逾十余载,已独成我财路。若是得罪大帅,便是断己财路,今日微有小失,但能结大帅欢心,来日方长,何患无利可图?
  若姝抿嘴笑曰:你好眼拙,如何能经营识货?他哪是什么大帅,乃螺蛳国丞相耳。
  贝贾忙稽首:有眼无珠,死罪死罪!丞相之威名,如雷贯耳,不想今日得见。贝贾走南闯北,性好交友,独恨不能一睹丞相天颜。螺蛳国中,亦偶有至交,将作大匠伏乞与在下有旧,常在鄙人面前赞誉丞相。
  伏乞乃公羊傑一党,故贝贾才敢提及。如为公羊傑不喜之人,触怒其意,反倒画蛇添足。贝贾虽为一商,亦颇通政治。
  公羊傑道:既是伏乞故旧,何不随我走一趟,一同去见伏乞,共叙情谊。
  若姝急道:彼乃一经商营利之人,哥哥何必与他纠缠。不如速往集闲谷,捕索余党。我亦久闻集闲谷之名,今特随哥哥来,便是为一睹真容。若去见伏乞,岂不是又返还螺蛳国?言中神色颇是不满。
  公羊傑又问:车辇中有人否?
  贝贾道:在下贱内坐于其中。
  公羊傑掀开车幔,见一妇人坐于其内,颜色甚佳,乃注目良久。贝贾道:此乃我重帑新购一妾,情好如胶。每当外出,依依不舍,总要带在身边。
  若姝道:芍药国中,美色如云,哥哥不要把持不住,流连忘返。若嫂嫂得知,便要吃醋了。
  公羊傑呵呵一笑:商人重利好色,积帑购色,不出商贾天性。言毕挥开军士,让出大道,待贝贾车队通过。
  看看离骜兵去远,贝贾忽长吁一口,其时方觉汗出如露,背心湿透。再看秋轩,满面鲜血,仍以巾覆面。贝贾又递过一巾。艺贵妃亦令停辇,下来查看秋轩伤情。弄了些药膏,亲手帮秋轩敷上。
  艺贵妃蹙眉道:下手何其重耶!先生莫非与你有怨?
  贝贾呵呵一笑道:不下重手,如何骗得过公羊傑?君欲举大事,焉能不吃苦楚?似此皮外之伤,不足为奇了。
  秋轩道:亏你多智,否则今日落入敌手。秋轩死了事小,艺贵妃与幼主才是至要。
  贝贾笑曰:我亦险陷窘境。我冒生死,履危途,携君出境,君将何以报我?
  秋轩道:论财富,汝为巨贾,我方穷蹇;论权势,汝结交冠盖,我方窜逃。无以为报。
  虽然,必为我言之。
  我所有者,唯一命尔,此命既为足下所救,理当为足下所有。若有任用,愿效肝脑。
  君此言差矣!我何敢索君之命,岂不为阎王判官乎?君所至重者亦非命,乃义也,但能得君之义,吾愿足矣,无须他求。
  秋轩举辔往空中一拜,道:敢不从命!然当前所急,须快马加鞭。公羊傑乃狡黠之人,恐其悔悟,掉头来追。
  贝贾道:君所言极是!传令催马急进。又道:此地已离大苗不远,一入大苗国境,彼便无能为力了。
  果然,公羊傑行至半途,幡然醒悟,忽觉被笞车夫似为秋轩,那居车辇中的乃是艺贵妃了。急令调转马头,遣兵急追。追至边境,已无踪迹,徒自恨恨而归。转怨若姝,若不是小妹一旁多事,秋轩早被识破。
  若姝道:秋轩乃故友,何必赶尽杀绝?
  公羊傑早窥透若姝心思,心中必定对秋轩有意,道:国之大纲,岂可儿女情长?我本不欲带你来,今日果然多事!喝令军士,将若姝护送回螺蛳国。
  若姝心中不服,又不敢顶撞,怀一肚子怨气,被两兵丁押送上路。
  公羊傑道:集闲谷中,必有余孽,速去捕拿!麾军往集闲谷而去。若姝站立道路,望见尘土远扬,心中甚是不甘。
  若姝三顾兵丁,欲寻脱身之计,左思右想,无奈一筹莫展。乃央求兵丁道:我平时所渴慕者,乃芍药之景致集闲谷之风雅,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踏上芍药国路面,却又要遣返,何其忍哉!两位大哥看似好人,何不让我逗留两天,容我多赏几眼美景,再送我回去不迟?尔等也可略作休憩。
  兵丁但遵军令,如何肯听。
  行了一程,到处兵燹余烟,但见横尸,不见活人。正是瓦舍成废墟,绿杨冒青烟,野狗叼人骸,腐鸦聚盘桓。骜兵所过之处,浩劫一空。若姝所见无不恻然。
  二兵丁皆螺蛳国之人,不谙路径,行不多远便迷失道路,不知所往。好不容易到了一山坳处,忽见一人,躲躲藏藏,趋近看,原是一老妪。见了若姝等,甚是惊惧。若姝上前问路,老妪惊恐不知回答。若姝叱开兵丁,款语温言,安抚好半天,老妪方惊魂收定。若姝私贻重金与老妪,道:螺蛳国之军正赶往集闲谷,欲捕索芍药国菁英,我虽为螺蛳国丞相之妹,然略知曲直大义,欲赶往集闲谷救贤,却被彼二兵丁约束,要押我回螺蛳国。行到途中,不知道路,求老太太带上一程便可。
  老妪收了金币,问曰:小姐是往集闲谷还是回螺蛳国?
  若姝道:对兵丁言回螺蛳国,却往集闲谷带。
  老妪道:若兵丁发觉,岂不要了老身的命?
  若姝道:不妨,老太太领了一程,便可离去,等到了集闲谷,彼知之晚矣,早寻不见了老太太。
  于是老妪领路,走了一程,指前方河渡,道:过了河去,便走左边大道,一路循大道而行,可达边境。
  若姝谢了老妪,果如其言,行了半日,望见前方山林茂盛,碧水盈盈,雾绕云缭,恍如人间仙境。此必是集闲谷了。等进了山谷,二兵丁方才发觉有误,再欲迫若姝转身,已是无能为力。
  公羊傑早率军占了集闲谷,正在纳凉观景,见了若姝,不免吃了一惊。责两兵丁办事不力,喝令绑缚,便要斩首。幸得若姝苦求,方贷不死。公羊傑怨道:我来是为军国大事,你来何干?
  若姝道:我来为赏美景,趁便济私,又不毁大事,有何不可?
  公羊傑倒也无可如何,且听之任之。
  集闲谷贤良,皆逃避一空,仅剩莽与珏玉,一老一少,为夫子守灵。公羊傑令羁械二人,拷问众生徒去处。二人备受拷掠,但言皆奔亡他国,无处可寻。公羊傑问不出究竟,但令囚禁,权待处置。
  入夜,集闲谷空旷寂寥,众军士总道是无贼可防,放松守备。莽与珏玉二人,械锢笼中,应插翅难飞。守兵便去入睡。若姝敛了银两,草书一封,怀揣好了,来到兵营,偷取囚笼钥匙,放两人出来。莽不肯离去,道:我已年高,去无可去,余生但为夫子守灵,便是要死,也要死在夫子身边,吾愿亦遂。若我二人俱亡,螺蛳国兵必借机泄愤,戮我师尸。我留囚笼,尚可聊慰其意。幸得不死,夫子亦得尚飨不绝。
  若姝与珏玉俱垂泪,仍任其自械笼中。但教珏玉速去,将银两与书函付之,且嘱道:秋轩已逃往大苗国,汝可去寻他。见了秋轩,但言若姝嘱你所至。若姝不能有所为,但教君不忘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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