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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华对摩西说:“这百姓藐视我要到几时呢?我在他们中间行了这一切神迹,他们还不信我要到几时呢?”
--『民数记14章11节』
恩左三人来到了莫兰山上的别墅,夜色浓郁,下车直奔地下室,打开门,门口斜躺着的,是那个瘦削的翻译,双目紧闭,头部着地处,一大滩鲜红的血迹辅在地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厚度。在往里走,刑具墙边倒卧着两个打手的尸体,但没有发现Erica的影子,安吉瞠目结舌,指着倒在一旁的空椅子平生第一次结巴:
“之前,明明明…就在这儿啊,是我我…开的枪!”
恩左和Tiffany立刻掏枪在手,回头朝安吉说,“你先处理这儿,我们出去找,他身上如果有伤,不会跑远。”,两人沿着地下室向外搜寻,他们从唯一的山路由上而下,沿着崎岖的山路步行搜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急速追踪。这个逃走的墨西哥人非常关健,万一被社团捕获,他们身份的暴露必成定局,恩左和Tiffany心里焦急万分。
这天晚上,阴云密布,没有月光的山路显得凝重,只有两人愉速的脚步声,间或一两片蝉鸣,把野外的氛围渲染的有些恐怖,而又淋漓尽致。
“不对,”Tiffany喊停了恩左。
“怎么了?”
“亲爱的,我觉得我们这样搜下去的方法不对。”
“怎么不对?你到是说啊!”恩左的情绪坏到极点。
“这个人如果在山里没有逃掉,我们这样搜肯定会惊动他,那时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一旦遭遇,或者我们的危险系数高,或者他隐匿起来,我们束手无策。
“我们先下山,将安吉放在山底等,我们俩追出一段距离,如果没有踪影,再回出口劫杀他。”Tiffany见恩左没有反对,继续分析到。
“这座山我事先查过,只有这么一条下山的路,山里有山狮等大型动物,我估计他不敢离公路太远,如果他不走山路,也一定靠着山路向出口方向逃。这种可能性最大,要不要试一试?”
“如果我们运气不好……”恩左有些迟疑。
“如果我们运气不好,我和你一起面对生死!”
“好!”恩左被Tiffany的坚定感动了,他觉得自己居然不如一个女人,心里有些羞愧。“我们先回去开车,越过这复杂的山路,去公路上堵他!”
两人回到山顶,看见安吉端着一把手枪神情紧张的站在门口,显然他把整个别墅都搜了一遍,看到恩左他们又返回来,焦急的问:
“怎么样,有线索吗?”
“没有。”
“那现场怎么办?我们来不及了……”
“不用清了,这个现场很好,你和莫兰实话实说,墨西哥人夺枪杀了人,跑了。至于之前的口供,你知道怎么做。”Tiffany一口气说完,就跑过去开车。
“安吉,我们下山截他。”恩左拍了拍安吉的肩,让他安心下来。
等恩左和安吉上了车,Tiffany熟练的将车开上了山路,土黄色的山路在车灯的照耀下无休止的延长着,崎岖蜿蜒像一条纽带,颠簸着将恩左他们一路送到了山底。
车开出山口并没有停住,而是向着210高速方向又继续开出几迈,在一个弯道中迅速掉转车头,又开了回来。
离山口几百米的地方,Tiffany熄灯熄火滑行,紧贴山壁,将车完全停下。恩左替安吉解除爆炸装置,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安吉,你的要求我会做后继安排,如果政府同意交易,会给你一个书面的备忘录。但是,今天必须解除这个危险,这是所有事情的前提。”恩左解下身后的突击步枪,递到刘安吉的手里。
“这里交给你了,我们去前面追一下,十五分钟后回来。”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安吉接过步枪,点头答应。
此时此刻,刘安吉心里矛盾极了,如果事情败露,他此刻选择举枪杀了恩左,就可以在莫兰社团立于不败之地。他有把握将两个手下和翻译的死,推给那个墨西哥人。
他抬头看向恩左,那个宽厚的背影正向十几米外的车上走去,好时机!以他的射击技术,打死对方完全没有问题,只是……那个聪明的墨西哥女人,至今还停在车里,车内一片漆黑,如果他有轻举妄动,没准儿那车里的飞过来的子弹不比他慢。
是打还是不打……这是他这辈子最难的选择了,有些透不过气来,他不知道如何选择这关健的一步,犹豫中,恩左手已经搭上了车门。
他轻松的叹了一口气,松了松已经有汗湿的枪把……仿佛这也是他期待的选择,也许,这更是老天的安排,让他开始走向另外人生的第一步。他远远的见恩左冲他打了一个手势,拉开那个没有开灯的车门,悄悄掉头驶去。
在离山口十几米的树从中,一个壮硕的身影倚在一颗粗大的古树下,不停的,极力无声的喘吸着,当看完这一幕,他沮丧的转过头去,朝着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渐渐瘫软。但也就是那么几秒的功夫,他又奋力挣扎起身,连滚带爬的,翻进了更茂密的丛林。
天渐渐亮了,恩左和安吉守了一个毫无所获的晚上。
整个晚上,恩左和安吉一边轮流观察,一边交流向莫兰回复的意见。当决定撤回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情节全部讨论完毕,他们整理出一个目前最合适的方法:就是虚实一体,除了前面供词的黑白大翻转外,一字不虚,让那个墨西哥人先背一个杀人潜逃的冤枉债。
而安吉既然选择了这条合作路,他更没有办法再下船了,索性定下心来,与恩左夫妻同生死共命运,或许还能拚出一线生机。从恩左和Tiffany的行事习惯和身手上分析,这决不是一两个他或他的社团可以抵抗的时机和力量,也许警方早就盯上了这个社团,只等适当的时机收网。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的选择,此时正是他要为自己,找一个保护伞的好时候,坏事变好事。不遗余力和全面合作,才是最重要的后路。
“梁先生,你放心,为了我的家人和我自己,我舍命做!”安吉此时的誓言,听起来竟有几分忠诚。
莫兰此时已经坐在会所的一间赌牌桌前,他嘴上叨着一支粗大的古巴雪茄,眯起的眼睛有些花,故而将手上的牌特意举远了些。
这是一个德州扑克的牌局,是目前世界上最流行的一种赌博游戏,每年拉斯威加斯的德州扑克大赛,奖金上亿,足以让一个幸运的参赛牌手彻底改变他和他全家的一生。
这项扑克游戏规则简单,每人先拿2张扑克,随后选择是否加注。发牌官逐轮在台面上亮出5张牌,每轮玩家选择加注或者退出。留到最后的玩家从自己和台面上的7张牌中,选出5张牌比大小,手牌最大玩家拿到所有人的押注。
1829年的新奥尔良州,这种德州扑克初具雏形,不过那时候的玩法和现在不同,德克萨斯州一个叫布朗迪.福布斯的赌徒制订出德州扑克规则,并从小镇罗布斯城一路传播到达拉斯,那时还只是使用20张牌的一种消遣方式。
随着美国人民的喜闻乐见,它迅速走红,起初在矿工、牛仔和赌徒遍布的德州流传,后又沿着密西西比河一路劈荆斩棘,伴着淘金热传播到西部的时候,这手纸牌游戏也成了当时一种最时髦的生活方式,只不过规则已经变为用52张牌进行游戏了。
但仅仅这些还不足以让德州扑克成为美国的国民游戏,1967年,几位德州扑克好手把这项游戏从德州带到了赌城拉斯维加斯,在后面的半个多世纪里,一场场大戏拉开帷幕。
1970年开始,拉斯维加斯开始举办世界扑克大赛WSOP(WorldSeriesofPoker),冠军不但获得一条WSOP金手链,拿走巨大奖金池,更会被认为是世界扑克冠军。
2003年,一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田纳西州会计ChrisMonkeymaker来到了拉斯维加斯WSOP比赛现场。当时的他没有任何比赛经验,也谈不上是此中的好手,只是一时性起,花了50美金买了一张比赛门票。但是幸运之神祝福了他,在以后的数场比赛中,他居然一路捉妖拿怪,竟然打进了决赛资格。再后来,结局更是让人大呼过瘾,犹如神来之笔,在全国电视转播的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会计,居然赢得大赛的冠军,并在当时获得了两百五十万美金的回报。两百五十万美金,在2003年那可是一笔可以足以刺激到任何一颗心脏的数字!
此后,这个其貌不扬的农村会计点燃了美国每一个普通人一夜暴富的渴望。过后的十年,很多年轻人都开始学习扑克、谈论扑克。
莫兰对扑克的热爱,不亚于对艺术品的追求。在他看来,德州扑克并非单纯撞大运,对概率心算及察言观色要求极高,不过今天的他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几手牌下来,脑子里全是浆糊,他起身丢了手上的牌,去一边的吧台拿了一瓶96年纳帕红酒,坐在休息区闭目养神。
“莫兰,中国人到了洛杉矶。”一个保镖低头在他耳边说。
“不要带他来这里,去看看脱衣舞吧。”莫兰从来不愿意在对手十分理智冷静的时候,和他谈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