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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侯惇三人的要求下,曹信跟随着伤兵回到了中陵县,夏侯渊特意安排了几辆马车负责运载,待到曹信一行人走到了中陵城门的时候,百姓们早已是翘首以盼,一看到曹信的身影不由得在一旁围观,众人窃窃私语之下,张老头作为代表走上前来,“请大人恕罪,不知大人剿匪可有收获?”
看到张老头眼中期盼的眼神,曹信费力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抬高自己的音量喊道:“中陵县的百姓们,曹某不才!已经将马场的匪徒剿灭!大家可以安心了!”曹信又指了指马车后面,“我和受伤的士兵率先回来了,不久之后被那帮匪人掳走的妇孺也会回来的。”
曹信说完百姓们却安静了,接着私下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自言自语道:“这大人是不是打了败仗不好意思说实话啊?”“就是,你看看,说不定这些人就是最后活着回来的人。”一听到这话曹信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身后的伤兵们一个个面露愠色,也是,拼死拼活的打仗,结果还落一埋怨,放在谁身上都会不高兴。
曹信也明白,自己初来乍到,可以说丝毫没有威信,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令人信服的,曹信也不解释,“我知道,本官刚刚到这中陵任职,你们不相信我很正常,毕竟之前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曹某能够理解!”被戳破了内心的小心思,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曹信又说道:“所以,现在曹某说什么也是多余的,眼见为实,等到你们的亲人回来了,到时候一切都真相大白,天色已晚,大家伙都散了吧!”说完,在曹信的示意下,马车又徐徐开往中陵县县衙,到了县衙,曹信知会了蔡伯安顿下了伤兵,走进了蔡伯收拾好的房间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今天实在是累坏了曹信。
第二天曹信一大早就起来了,一走出房门就看见蔡伯在门外扫地,一见到曹信过来,蔡伯笑着说:“小人见过县令大人!”曹信摆了摆手,“蔡伯别来这套啊,还是叫我仲义吧,怎么说,您也是琰儿的长辈啊。”
蔡伯哈哈大笑道:“那老朽就逾越了”,刚说完曹信的肚子一下子叫出声来,蔡伯点了点头,“仲义想来是累的肚子饿了,老朽这就去备饭。”曹信红了红脸,自己确实也一晚上没吃东西了,拱手道“那就多谢蔡伯了!”趁着蔡伯去准备饭食,曹信开始检视着自己的身体。
昨日的搏杀让曹信的易骨境界得到了巩固,曹信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身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骨头的响动,胡乱的打上了几拳,虽然毫无章法,但手上偶尔传来的破空声还是让曹信心中一喜,一旁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哦?仲义的武艺有所精进啊?”曹信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便宜师兄史阿!
史阿正坐在墙沿上,嘴上衔着一根稻草对着曹信咧嘴一笑,曹信有些欣喜,“师兄什么时候来的?史阿轻松一跃,轻轻落到了曹信面前,“师弟,有些日子不见了。”曹信哈哈一笑,“师兄果然风采依旧啊,巧了,小弟这里正缺人手,师兄来的正是时候。”史阿听了调笑道:“好小子,我这马不停蹄的一来你就准备使唤我了,说吧,怎么做?”
曹信笑了笑,“也不急着这么一两天,师兄先去安顿下来吧,我让蔡伯帮你收拾收拾房间。”蔡伯恰好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听到曹信的话说道:“史大侠来了吗?老朽这就去安排。”曹信也一把拉着史阿说道:“走吧,师兄和我先去用膳吧!”史阿也没吃饭索性也跟着曹信去用膳了。
两人摆开架势一通吃喝,夏侯渊关羽夏侯惇三人就过来了,曹信笑了笑,“三位兄长也来了,一起吃饭吧!”五人就这样边吃边聊了起来,夏侯渊刚举起碗筷就快人快语的先说了起来,“仲义,那些妇孺我都负责安顿好了,运气还算不错,大多数女子的家人都还尚在,剩下的就有些麻烦了,除了其他村庄的妇女外,剩下的亲人都不在这中陵附近。”
曹信点了点头道:“辛苦兄长了,兄长休息几天,还要麻烦你到善无县索要今年过冬的粮食。”善无县也就是中陵县隶书的定襄郡的治所,夏侯渊点了点头,“行,我这几天就启程。”夏侯渊说完也跟着汇报道:“马场的降卒有一百五十多人,仲义你打算怎么安排?”
“咦?”曹信疑惑地问道:“没想到我们突袭也才杀了几十人?”夏侯惇笑了笑,“那是当然,马场虽然有不少士卒负隅顽抗,但是我们从马场外冲锋的时候大部分的降卒就已经没有可战之力了,那些四散的马也并非撞死撞伤了多少人不过是引起了混乱,当云长兄击杀了抵抗士卒的首领了,这些人也就降了。”
原来如此,曹信也是年轻,当时被王魁哄骗了,不然也用不着铤而走险。听到夏侯惇的赞赏,关羽也有点高兴,顺着夏侯惇的话说道:“元让谬赞了,我也清点出了马场的库存,你们猜,那几个混蛋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众人都盯着关羽的一举一动,关羽慢悠悠地夹上一口菜闭着眼睛故作品味。
等到曹信快按捺不住的时候关羽这才掰着手指一一道来,“粮食足有三百斛,钱银两千金左右,另外丝帛金器无数。”关羽说完几人倒吸了口凉气,夏侯惇说道“乖乖,这帮家伙竟然这么富裕,早知道我们也去做山大王了!”夏侯渊剜了一眼自己这个兄长,也就自己这个兄长才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曹信盘算了一番,自己手上不缺钱不缺粮的就是缺人,想了一想,曹信对在座的人说道:“各位兄长,小弟有一个想法,我说出来大家合计合计,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剩余的四人点了点头,曹信开口说道:“这第一,马场不能废弃,我觉得留个兄长在那里操练骑兵,顺便守卫马场和冶炼厂,对了,哪个兄长懂骑兵?”
四人互相对视,夏侯渊指着夏侯惇说道:“元让哥会这个!”一向自视甚高的夏侯惇此时倒有些扭捏了,苦笑着说:“我也只知道些皮毛,而且也只有在书本上看过,说实话,我没多少信心。”
曹信一拍大腿道:“行,就是元让哥哥了!”夏侯惇刚要说点什么,曹信安抚道:“你放心吧,小弟会一同协助你的,另外,从降卒里找几个懂这行的就行了,”说完曹信转头又对关羽说道:“我已经让妙才哥去拜访定襄郡太守索要过冬的粮食了,云长哥哥就劳烦你监督这帮降卒修缮中陵城!”
“虽然我们说只诛首恶,但做错事总要认罚的!”曹信的话让关羽也表示认同,“仲义也说的对,何况这时候正是用人之际。”曹信又说道:“顺便云长兄也出任县尉,这中陵县的治安也交给你了。”关羽拱了拱手,“仲义放心,这中陵县我保证让它固若金汤。”
眼见三人都有了安排,史阿的脸上流露出饥渴的样子,出声问道:“仲义,我有什么安排?”曹信一拍史阿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师兄,你的事情最多了,师弟我这里缺人缺粮,所以希望兄长能够将那些珠宝玉器的想办法替我变卖成粮食。”
史阿一听也很满意自己的差事,“这个好办,毕竟越往南走越合适,不多说,我这就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曹信站了起来,对着四人躬身说道:“那这些事就拜托各位兄长了。”四人回礼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曹信哈哈一笑,“走,咱们去把李道王芳提出来!”继而曹信的眼神有些冰冷,“是时候给中陵县的百姓们一个交代了!”
到了中午,原来总是安静得如同鬼城的中陵县一下子热闹起来了,藏头露尾的中陵百姓全都围在了被维护过的县衙门口,门口的一个大汉一身红衣,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旁边跪着的人披头散发,正是王芳李道二人。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时不时传来一两句恶毒的咒骂,等到曹信走了出来,众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口中喊道:“拜见中陵令!”
曹信急忙出声道:“大家不必多礼了,快快起来吧!”曹信说完,下面的百姓还是一动不动,曹信正有些纳闷,张老头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见到曹信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小老儿叩谢县令大人!”曹信上前正要扶起张老头,口中说道:“老丈无需这样,这是本令应该做的。”
张老头抹了抹眼角,一脸激动地说道:“今日曹大人将这两个狗贼法办,实在是救我们中陵县百姓于水火之中啊,昨日我们竟然还质疑大人,实在是不应该啊!曹大人!这一拜您一定要接受啊!”曹信有些感慨,自己的举动终于有了收获了。
曹信也不再劝说了,反而对在场的百姓说道:“诸位!请听我一言!王芳李道本就是罪人这一切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之前大家对朝廷的埋怨也停止吧!相信我!朝廷并没有放弃你们!我还是之前说过的那样,凡入我中陵县者,护之!凡伤我中陵县者,杀之!如有违背,天地不容!”
所有百姓此刻都站了起来,激动地呐喊道:“愿为大人马首是瞻!”曹信很满意百姓们的反应,只见他大声地喊道:“如果有你们的亲戚在外面受苦受难,就告诉他们,让他们到这中陵县来!而现在,刀斧手!将王芳李道就地行刑!”